天鹅 谈情说爱

张国华

天鹅们“谈情说爱”吗？——答案是肯定的。
也许，用“求偶”一词来形容更确切一些。
天鹅追求异性、向其表示“爱慕”，有特定的程序和仪式：
首先，会向“心仪者”靠近；并咋起脖梗上半边的羽毛（天鹅在飞行或钻到水里觅食时为减小阻力、其脖梗羽毛全部收紧，显得非常苗条；在面临危险时为震慑对方、会咋起包括脖梗在内的全部羽毛，显得体态异常雄伟壮硕）使脖梗形成上宽下窄的漏斗形；同时面向对方点头哈腰（点头哈“颈”可能更确切）、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如果被追者不感兴趣，就会扭头躲开。
如果彼此有情有意，对方也会面对面迎过来、并咋起羽毛靠近至紧贴着胸脯像夫妻对拜那样一起一伏地同步点头哈腰、摇头晃脑——表示爱慕之意。




低头时会形成一个漂亮的“心”形——“心心相印”是也！


我第一次拍到天鹅的“情意绵绵”照、是在二零一二年一月廿九日两对天鹅大打出手致头破血流（见“天鹅拼死搏斗”）之际。战斗刚刚结束，母天鹅急忙赶到筋疲力尽、血迹斑斑的公天鹅跟前，咋起翅膀靠近夫君似在殷切慰问凯旋而归的英雄；仪式亦如前所述。



下图这一瞬间又似五六十年代时兴的标准“结婚照”（虽然搏斗中因不时滚入水中，身上的血迹已大多被水冲洗殆尽，但公天鹅左翅膀尚可依稀看见斑斑血迹）。


第二次拍到“鹅们”的亲密照、是在同年三月十四日下午。一对夫妇刚刚激情“做爱”结束，公、母天鹅撒泼打滚地戏水沐浴之后，两口子亲密靠拢、胸口抵着胸口，摆出了心心相印、情意绵绵的姿态，煞是令人感动。

三月十七日上午天鹅夫妇再次交配后又拍到类似画面。

第三次能拍到“天鹅之恋”，可以说是非常意外、或者说是非常幸运的。
在“天鹅飞来横祸”中讲述了一对中年夫妇的恩爱以及意外不幸。十月十五日，一颗打偏了的高尔夫球恰好击中了丈夫的头颅——使妻子“中年丧偶”，成了寡妇。那几天，母天鹅孤单单一个人，没招儿没落儿的……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时隔半个月（十一月二日），我在十五洞西湖拍摄，这几天有大大小小共五只天鹅在这里活动，其中有两只好象是当年出生的小天鹅（与往年生的天鹅相比、小天鹅的疣鼻只有一点点，再有就是它们的嘴巴，刚出生的宝宝、嘴巴是灰黑色的，然后慢慢变成褐黄色，最后才变成棕红色）。后来它们飞到相距一百多米的东湖不久，又飞过来一只天鹅……
这一群天鹅把“外来户”看成来犯的异族，并时时加以驱赶。遭到驱逐的“她”（新近丧偶的小寡妇）采取“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策略，始终不离不弃，似乎并不愿离开、仍然远远地跟着……
看见这群天鹅中一位小帅哥离开团体落了单，小寡妇赶紧追过去、咋起羽毛向小帅哥（小帅哥虽然形体比小寡妇大，但从疣鼻的大小可以看出小寡妇的年龄要比小帅哥大。下图右边体型较小但疣鼻较大的是主动追求者小寡妇）示爱，小帅哥似乎也对小寡妇有意，俩人情投意合、依偎在一起“拍拖”——谈起了恋爱。



原来的一群“鹅们”见外来户到自家门前“拉郎配”，立即群起而攻之——棒打鸳鸯，把意图“姐弟恋”的小寡妇赶走……小寡妇依然恋恋不舍，虽然躲得远远的；一旦有机可乘立即赶过来与“小弟”幽会。如此几进几出、几分几合。让我拍了不少恋人亲密照。
时隔三天、十一月五日，那一群五只天鹅迁徙到十八洞大湖。不一会儿小寡妇又跟踪而至，依然对小帅哥频抛媚眼，引得小伙子不时赶过来幽会。当然此举不会让本族群、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阁的姐妹们高兴，依然不依不饶驱赶入侵者；同时改变策略也对小帅哥“勾引”一番。果然小帅哥脚踏两只船，和自家姐妹们也有一手，眉来眼去“拍拖”一番，也让我留下漂亮的心心相印照。







    小寡妇这次被驱逐出境后再也没有见到和小帅哥联系过。
十二月初以后再也没见到这五只天鹅的踪影。可能因为天气太冷了，它们迁徙到温暖的南方去了。
这里只留下可怜的小寡妇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宽阔的湖面上游荡。

不知来年有情人能否终成眷属？

国华 二零一二年 一月  多伦多